应许之地

阅读提示：杀手paro，无个性社会，伪西部世界AU

从不夺走人性命的杀手人偶和没人见过长相排行TOP1的孤狼杀手T，在罪恶的乐园里相遇了，他们在以为对方是人造人的情况下发生了一夜情。

然后双双尴尬掉马。

 

#01

面前的玻璃展柜里摆着五把枪。

轰焦冻慢条斯理地扣上了斗篷最顶端的链扣，把白绸衬衫和马甲藏进漆黑披风。他沉默地打量着这些明显与时代脱节的老旧枪械，雕饰了花纹的枪身在灯光下反射出迷人的光弧，尽情展示着它们既是古董艺术品、同样也是能取人性命武器的美感，吸引着人上前。但是轰焦冻却和展柜保持了一个相当戒备的距离，他就只是站在那里平静地、甚至带了点难以察觉的警惕地看着，仿佛自己正面对的是某种来自克苏鲁神话的邪恶怪物。

接待员第一次遇到表情这么冷漠、并且在充满诱惑的未知面前没有露出半点好奇心的客人，哦对了，这个男人刚才还拒绝了自己帮他换衣服，在她试图提供受到客人们追捧的特殊小服务前毫无风度地把她赶出了这间私人接待厅。总享受由自己的美貌带来特权的接待员极少遭遇这样不客气的羞辱，那双异色的眼睛注视着她如同看着一件垃圾。因此再次踏进门内的时候，她脸上热情的笑容消失了，换上了十分公式化的表情。

“鉴于这是您的首次来访，为了确保我们不会为您提供超出您承受能力的服务，在进入[乐园]前有几个问题需要您回答。”接待员拿出导入客人信息的终端，跳过前戏，正式开始工作。作为对让自己狼狈失态的小小报复，她加快了语速：“在此之前您有任何病史吗？比如心脏病、高血压、癫痫？有精神病史吗？比如抑郁症、恐慌发作？”

“没有，我很健康。”轰焦冻冷淡地回答道。

他绕开这个展柜，去旁边冷兵器的展架选了一把内置长刺剑的手杖——装饰的宝石比较少，也没那么多让他倒胃口的洛可可风味花纹。不过接待员误解了他这个举动的意思，天真地把他归类进那类支持禁枪却离不开保镖的有钱人，于是她取出重量最轻的一把左轮，向轰焦冻展示弹药仓和保险栓：“它们足够真实，威力比您实际接触过的那些打猎用的玩具要可怕的多。”

轰焦冻没有理睬对方话中隐含的挖苦，他越过接待员的手拿起枪，熟练地上膛，然后对准了接待员的额头，他眯着眼睛：“在[乐园]里可以杀人？”

“……可以，只是你不能用来杀不应该杀的人。”

瞬间被恐惧笼罩的接待员结结巴巴地说，在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是满头冷汗。因为眼前这个英俊到似乎只有一张脸可取的男人突然之间变成了什么极具压迫感的大型猛兽，用猎食者的目光牢牢地锁定住了她。本能全面拉响了警报，操纵着身体拼命向后退去，拉开了距离。否则这个男人真的会动手，自己可能真的会被杀——直觉是这么告诉她的。

“所以你是真的吗？”

轰焦冻问，然后不等接待员挑选出安全答案，他已经把枪放回了展柜里。“我知道，”他嘴角扬起的弧度带着讽刺的味道：“‘既然无法分辨，又有什么区别呢？’，这是[乐园]的宣传词……我该怎么进入乐园？”

按捺住不安，接待员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谨慎地用不带任何偏见的目光重新揣测这位客人：“如果您已经挑选好了自己的随身物品，那么请随我来。”

 

接待厅的最深处有一扇门，穿过这扇门，再走过纯白的走廊，打开一扇和整个大厅格格不入的黑色小铁门，轰焦冻被请进了一个风格更加复古的狭小隔间内。室内低矮到他笔直地站着甚至会磕头，和刚才空旷的像博物馆展厅的接待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里仅仅面对面地放了两张沙发，沙发间留出的空隙勉强够一个成年人转身，角落还挂着一盏古旧的煤油灯。加上繁琐的装饰摆设，使得空气中弥漫着让人喘不过起的灰尘的味道。

“接下来您会从[乐园]的起点开始旅程，过程简单安全，随着进一步的冒险，您会得到更刺激的体验，进行到何种地步都由您来决定……祝您旅途愉快。”

在轰焦冻坐好后，接待员欠身将门关上，隔绝了最后一点来自外部的光线，留下他安静地独自坐在昏暗的仿佛马车车厢般的室内。十几秒后，从地板开始产生了轻微的晃动，束缚住灯芯绒窗帘的黄铜坠左右摇摆着撞击发出细碎的响声，紧接着震动越来越剧烈，甚至连窗框内的玻璃都发出了叮叮哐哐的响声。轰焦冻做出了一个防卫的预备姿势，却被下一秒被从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刺痛了双眼。

再次睁开眼睛时，原本漆黑的窗外出现了原野，蔓延的浅色绿意让人忘记了自己前几秒还置身于冷冰冰的接待大厅。轰焦冻打开前进方向的隔窗，看到了四匹正在拔足狂奔的纯白色的马，他惊讶地反应过来自己所乘坐的这个狭小的休息室俨然正是一架马车。此时马车飞驰在能俯视森林的高坡上，无数马蹄声和车厢颠簸的声音汇聚成了一条嘈杂的长河。

“原来已经开始了。”

轰焦冻打开车窗探出头去，狂风掀起了他的额发和窗帘的流苏挂坠，而在这条道路的尽头隐隐约约出现了城堡的剪影。

“那里就是[乐园]的入口！”

上鸣电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轰回过头去，发现对方用和自己一样的姿势靠在打开的窗户旁边，不过上鸣电气更加狂放一点，他半个身子都在窗户外面。

轰焦冻大声地喊：“我还以为你会在我前面！”

“别提了！！”上鸣电气愤怒地嚎叫了起来：“我去打听耳郎那个女人的行踪，结果被接待的当成跑来捉奸找麻烦的未婚夫纠缠了我半天，还重新调查了我的个人资料！！我他妈！明明是耳郎叫我来一起听什么古典音乐剧的！！”

嚷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上鸣电气甚至破了音，男人声嘶力竭的怒吼回荡在空中，惊起了无数飞鸟。轰焦冻看着他们前后的马车都有人打开窗户张望发生了什么，短暂地陷入了沉默。这个情报商话多自来熟看起来也不是很靠谱，比起游走于黑白两道的中间商更像某个地方综艺节目的搞笑艺人。但鉴于对方主动帮自己拿到了邀请函并且仗义地负担起给自己打掩护责任，出于礼貌以及合作的诚意，轰焦冻认为自己的确不该说什么。

不得不通过大喊来交流会让人感到尴尬，幸好这段路并不远。十几分钟后，这一长列马车便依次在被设定为[乐园]入口的小镇门前停了下来。赶在平台堆满人之前，轰焦冻被上鸣电气抓着钻进了最近的一条小巷。比起宽阔的明显是用来接待游客的大街，这条小巷显得更加逼仄和陈旧，路面凹凸不平、有些地方还堆满了杂货，他有理由怀疑天色再暗一点这里就很难看清摆设了。

奇怪的是上鸣电气明明也是第一次来，却表现得对周围很熟稔，他带着轰焦冻走进第二个岔道口、来回绕了几个弯后，停在了一家相当有格调的小酒馆门前。这条对两位新客人来说同样陌生街道呈现出了第三种风格——安逸、明媚，充满了闲适的度假气息。

上鸣电气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小酒馆的门，自然地在空荡荡的吧台前坐下来，甚至还熟门熟路地招呼酒保点了两杯饮品。

 

“别这么看我，出发前耳郎可是给我发了一整份这附近的观光攻略，不然一天六百万日元只看三场演出也太烧钱了，你的那杯没有酒精。”上鸣电气笑着端起杯子主动碰了下轰焦冻面前的杯子，然后他压低了声音：“……所以带进来了吗？”

轰焦冻点点头：“比我想象中要简单，也没有金属探测器。”

“嘘——”

上鸣电气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谨慎地环顾四周：“这里每一个人造人的眼睛都会成为管理者的眼睛，明白了吗？要小心那条警戒线，长时间地呆在固定的某个人造人身边、举止正常并且不损坏人造人是诀窍……明天晚上八点前我们会离开这里，提前祝你任务顺利。”

“谢谢。”轰焦冻诚恳地道谢。

上鸣电气不是第一次给他提供帮助了，但是对方从不问起他的具体任务，也不关心他的真实身份，只是消极被动地收钱办事，所以反而成为了他合作最多也是最满意的中间商，尤其当目标来到这种地方的时候。

“[乐园]虽然宣传的是在这里干什么都可以，但是因为无法避免很多客人第一次是结伴、甚至和家人一起来的，因此在浅层区域园方迫于压力，还是分了级。”

“浅层区域？”

“对，这些地方的任务全部都是全年龄向。”

上鸣电气翻了翻自己的斗篷口袋，掏出一张手绢，然后随手从腰间拿出一支眉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大致的建筑群示意图，他边画边说：“假如没有以特定的行为触发隐藏支线，完全可以把这里当做全浸入式的迪士尼乐园，没有血腥，没有暴力，没有色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也就是说小孩子非常多，不管品种是游客还是人造人，鲜活的、会跳会叫的人类幼崽都唾手可得。

轰焦冻喃喃：“……真是个乐园。”

尤其对于他这一次的目标来说。

知道了猎物捕食的区域，搜索的范围立刻缩小了大半，他把这份粗糙的地图装好，端起杯子把堆满了莓果颗粒的气泡水一饮而尽。

“空白的地方呢？”

出于杀手的谨慎，在起身离开前轰焦冻问了一句，结果从得知他打算进入[乐园]起显得无所不知的百事通上鸣电气纠结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他端详了下轰焦冻充满了信任的脸，因为无法进一步展现自己的帅气可靠，他挫败地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

“搜集不到可靠的信息……在马车上的时候你也能看到这个[乐园]有多大，大概一周也无法把这里全部探索完，更何况据耳郎了解有些地方有比较苛刻的故事线前置要求，单纯闲逛甚至没法进去。”说着，上鸣电气的目光充满了同情：“这里的不确定因素实在太多了，你还是快点行动吧，万一那个人渣触发了什么奇怪的剧情，变成哥布林之类的怪物不见了怎么办。”

“没有关系，即使结束避难离开了这里结局也不会改变，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活在万无一失的保险箱中，更何况那个垃圾本来就来自下水道。”

轰焦冻冷淡地笑了：“我会像幽灵那样紧盯着他，追踪他，然后在他产生疏忽的那一刻送他下地狱。”

 

因此轰焦冻会注意到绿谷出久完全是个巧合。

他遵循上鸣电气的建议，一边推断他的目标现在的踪迹，一边寻找着可以成为他安全行动伪装的人造人。不排除有可能要发生更加亲密的接触，轰焦冻认为他最好还是不要固定一个人造人太长时间，最好多选几位，即使是自由度比较低的应召女郎也没关系。

等待管理马厩的侍从给自己牵马的时间，轰焦冻听到了小孩笑的声音。鉴于目标是个扭曲的恋童癖，这阵子他对八岁以下的存在快要神经过敏了。他条件反射地抬头，发现了一个开心地举着苹果糖的小女孩。女孩身上披着件很符合[乐园]风格的暗绿色斗篷，从尺寸来看斗篷能把整个人全罩在里面，但是此时由于她高高地仰着头看着对面的人，因此兜帽并没有挡着她稚嫩的脸庞，他也因为对方右额头上仿佛角一般的疤痕多留意了对面几秒。

就是这几秒的功夫，轰焦冻发现了小女孩对面的人——这个笑容同样灿烂的男人有着一双漂亮的绿眼睛。这双眼睛带给了他极为强烈的冲击，难以言喻的熟悉感一度吞噬了正常的思考。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台程序疯狂报错的机器，忘记了自己在哪里，也忘记了自己接下来要去做什么。直到掌心被塞进来的皮质缰绳勒出了红痕，轰焦冻才勉强镇定下来。

他被迫成为一名杀手，虽然他以杀戮有罪之人来弥补这份不得不向父亲低头的罪恶，却仍倔强地、发自本能地抵触和地下世界有关的一切存在。他从不现身，从不和其他杀手合作、产生交集，是有名的存在感极高的隐形人。但是在这群杀手中，人偶——或者说，和欧尔麦特有着莫大关联的人偶并不在他抵触的行列里。

只因为人偶从不杀人，他像欧尔麦特一样是位在黑暗中行动的制裁者，当然轰焦冻更喜欢称呼他们为英雄。

真正的、手上没有沾染鲜血的英雄。

他熟知他们两个在行动中暴露出的全部，其中包括了人偶露在制服外的眼睛的颜色。

一瞬间，轰焦冻推翻了刚才作出的决定，因为这双眼睛，他凭借直觉选择了这个自己还不知道姓名的男人作为自己未来几天内固定的伙伴。

他牵着马向对方走去。

巧合的是一直在和这个男人说话的他的同伴抱起了小女孩离开了，对方注视着两个人离去，有些忧郁地叹了口气，完全没有注意到已经接近了他的轰焦冻。

轰焦冻有点紧张，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结，然后他说。

“你好。”

男人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你好。”他停顿了几秒，等待轰说出自己的来意，结果轰沉浸在那双似乎涌入了仲夏夜梦境的眼中，丢失了自己的声音。

“请问有什么事吗。”

于是这个人体贴地补上了两个人对话中的空白。

“我叫轰焦冻……”轰在这妥帖的礼节性关照下奇妙地镇定了下来，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白马，低声询问道：“你缺一个远途同行的人吗？”

“我很荣幸。”对方开心地接受了这份邀请：“初次见面，我叫绿谷出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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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

我的超能力就是有钱•蝙蝠侠阿卡姆骑士，成为黑客真的只需要接接线•看门狗，宫崎老贼打不过是你菜不是游戏难•血源诅咒，桐子牛逼桐子我爱你•刀剑神域，不管是什么都能吃下去•赛尔达荒野之息，只要够肝什么都可以拥有•最终幻想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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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世界：说好的用我写AU……结果我不配有姓名。

因为债主一号指名要看装【——】风，所以本篇基本告别沙雕文学了。

争取在四章内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