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许之地

避难所
但或许未来某日将成为荒芜的山丘
我们走失在风里

[MHA][轰出]动物庄园 END

快乐掉马,快乐打架,快乐逃命。

猎杀的总会成为被猎杀的。

 

#04

收集情报不是轰的长项,却也绝对不是他的短板。连续几年高举杀手榜总金额排行第一,话题度也不容小觑的隶属于那个轰家的杀手T除了过于依赖狙击枪,从不采取远程狙杀以外的方法外,完全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完美的杀手。

从不失手,从不拖延,这两点足以让大部分雇主为他疯狂,尽管他所接下的目标都是有罪之人,但是并没有人关心这一点,因为只要出价比悬赏自己人头的仇家更高就可以了——地下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

因此,当轰把上鸣给他的那张地图上所有的地点搜寻过半,却还是没有探听到和他的目标任何有关的线索时,他意识到自己的行动出现了问题。

轰躲开了女人凑过来的身体、避免对方将自己柔软的胸脯过于紧密地贴上自己,他嘴上与对方调笑着,甚至随手变出了一支花来讨这个人造人欢心。当确定的确没有一个陌生男人孤身到访这座几乎封闭的小镇时,他放下酒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家有些过于乌烟瘴气的妓院。

目前能够肯定的是对方已经进入了[乐园],上鸣还没有退化到连这么简单的行踪调查都不会出错,所以现在只剩下几种可能。

他坐在街心花园的喷泉旁边,慢吞吞地用沾湿了的手绢对着水中的倒影擦拭自己脸上和脖颈上的口红印。

第一种是目标已经离开了[乐园]。

但是可能性不大,因为从窃听目标的电话和录像来看他确实是逃避杀手追杀才来到这里的。在认为T没有办法进入[乐园]的思维盲区中,他只会采取两种手段:杀掉发布这个任务的雇主或者杀掉他。在完成任何一个目标、保证自己安全前是不会主动离开这个安全的避风港的。

所以要怎么才能做到身处乐园之中却仿佛凭空消失了呢?

轰把染红了的手绢团成一团扔到池子里,看着它像朵纯白的花那样缓慢地在水面展开。

要么是他像上鸣曾设想的那样触发了什么他不知道、那些接引人造人同样没有权限知道的环节,进入到了那片他们无法涉足的空白区域。否则凭借他们之间半天时间差,根本不可能把距离拉大到轰连追踪都做不到。

要么就是……目标并非独自一人。

 

“轰君?”

轰抬起头,发现绿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他手里还端着一个外带用的纸盒。他仔细分辨了一下,发现是自己最后加点给他的霜糖小饼干,草莓口味的。

“怎么了?为什么从餐馆里出来了?”轰问着,然后很自然地从纸盒里拿出一块霜糖饼干塞进嘴里,丝毫不觉得和自己眼里的人造人分享一份食物有什么不对:“是不合你的口味吗?”

绿谷相当郁闷地在轰身边坐下:“不是,食物都很好吃……就是餐馆里有人打起来了。”

“这样……”轰叹了口气,他当然清楚绿谷口中所说的打起来并不仅仅指的是肢体上的摩擦,而是使用枪械或者其他杀伤力不低的尖刃单方面地进行杀戮。

因为不需要承担任何后果,大部分人在结束了第一天对[乐园]的初步探索后,从第二天开始暴力行为就会开始升级,顺利成章地挑衅、杀人,不小心的一点摩擦都可能会让已经完全将道德观抛致脑后的客人动手。

作为比普通人接触枪械的频率高得多,甚至可以通过枪声分辨型号的职业杀手,在进入乐园的第三天,轰发现自己快要对枪声神经过敏了。

绿谷慢吞吞地和轰边分食对他来说有点太腻了的甜点。

“轰君呢?我看到你露出了很苦恼的表情,那个人还没找到吗?”

“是啊,完全找不到。”

轰很坦然地回答。

这里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个地方,所能准备的情报也非常的有限,再加上没有人接应、没有情报网、也没有现代科技,再加上确实存在的疏漏,他倒是不太惊讶会出现这个局面。

不过不管是哪种可能,上鸣都必须得退钱。

轰没什么表情地又吃掉了一块饼干,仔细地舔干净了指尖留下的糖末。

 

“那个人的踪迹我可能知道。”

轰惊讶地眯起了眼睛:“什么?”

作为这两天尽心管着自己食宿的轰,虽然依旧不清楚他离开初代们的群体是因为什么、寻找这位客人又是为了什么,绿谷还是决定报答他。而且凭借他的直觉,这个初代太平静了,平静到甚至表现的有点事不关己的冷漠,实在不像那些过激的、想要抹杀人类的复仇派,他不认为对方是会随意杀戮的类型。

 “在看过那张照片后,刚才我从我的同伴……那里得到了一些信息。”绿谷把人造人有关的话题含糊地带了过去:“他,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小孩子刚从月湖折返回来,现在应该正在穿越南部森林,明天应该会抵达城堡。”

绿谷认真地推测:“他大概也是要参加庆典,不管是打算观礼还是要出席,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到了吧。”

“果然不是一个人……”

轰下意识地摸了摸他随身的长匣子,他的本能没有在第一时间质疑绿谷,而是干脆地对这份情报抱有了百分之百的信任。轰没有多想,单纯把这莫名其妙的信任解释成对人造人的信赖。

上一刻还在发愁的难题下一秒就得到了答案,夜晚再度静谧下来。轰放松身体,靠在了绿谷肩膀上。他侧身望着绿谷脸颊上浅褐色的雀斑,还有尚未完全褪干净的手腕上的牙印,突然意识到,庆典是明天,找到目标也是明天——

他和绿谷短暂的旅途就要结束了,他们彼此间共有的时间只剩下了今晚。

“这两天我很开心。”轰轻声说:“如果能和你在现实中相遇……该多好。”

“轰君你说什么?”

绿谷没有听清。

“我在说,这两天你一直在陪我到处走,你呢,在这里你有喜欢的地方吗?月湖漂亮吗?”

绿谷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是[乐园]的原住民,没有见过月湖。不过轰也没有打算从他嘴里得到答案,他恋恋不舍地蹭着绿谷的颈侧,把吐息均匀地洒在绿谷的肩窝里。

“你会想我吗?”

“会的。”绿谷一下下地用手指梳理起轰的头发,也闭上了眼睛。

他想,他肯定会的。

毕竟他曾在这个荒野般的乐园里、在罪人们中,遇见了一只美丽的野兽。

 

最后一晚他们依旧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躺在一张床上入睡。野蛮生长的欲望随着肢体交缠被发泄出来后,反而变得温驯起来,满足于融化的体温和呼吸。轰看着绿谷的脸颊在枕头上压出的柔软弧度,有些舍不得入睡。

小时候……他还能在妈妈身边撒娇的时候,半夜醒来总是会见到守在自己身边、毫无睡意的妈妈。妈妈会领着他穿过长长的没有光的走廊去上厕所,会温柔地拍着他的背安慰他,她似乎从不在夜里睡觉。

虽然是不同的感情,但是他现在有些理解了。那奔向既定结局的时间,秒针旋转的每一下都会擦出火焰,人被困在当中,既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只能安静等待着一切发生。

绿谷倒是一夜好眠,假如不是因为清早镇上的人造人们欢声笑语地踏上前往城堡的道路,他可能还醒不过来。他坐在床上奇怪自己这几天好过头的睡眠质量时,轰已经洗漱完毕端着早餐回来了。

“早上好。”

轰将餐盘放在桌子上,靠在窗边看着楼下盛装打扮的人群。

绿谷当然也看到了下面全部穿着礼服的人造人,他不禁感叹:“真热闹啊……今早的早饭也非常丰盛。”他看着堆在盘子里的培根熏肠煎蛋和炸鱼排:“全是肉吗?”

“厨师和女仆也都跟着走了,厨房里一个人都没有,这些都是昨晚的晚餐,我拿来加热了一下。”轰解释道,接着他轻咳了两声,在绿谷闻声看向他的时候,他接着说:“你好。”

绿谷一头雾水地点点头:“你……你好?”

轰微笑着问:“你缺一个一同去参加庆典的人吗?”

“我很荣幸。”

绿谷再一次接受了轰的邀请。

 

参加庆典的人造人实在是太多了,他们前一天还遵守着自己的故事线和人物设定,穿着粗布裙在挤牛奶或者无所事事地在街头游荡,但是今天所有负责给[乐园]增添真实的人造人们无一例外地换上了昂贵的衣裙,把自己打扮得像个贵族,然后从四处赶来列队欢迎这里真正的主人。

在这群笑容热情得有些僵硬的人中,一脸好想当场去世把自己深深埋进土里的天喰环就变得格外显眼了。

“我的朋友在那边!我先去找他了!再见!”

绿谷松开和轰牵着的手,跳着向他示意了一下方向,没想到转身他和轰就被人群冲散了。

“等一下——”

“轰!!”

在轰下意识想往绿谷不见的那个地方追过去时,他突然听到了上鸣喊他的声音。当轰怀疑自己的听觉出现了问题,结果扭头在声源的地方真的找到了上鸣那标志的挑染金发。

轰沉默地看着上鸣奋力挤到了自己身边。

“……你不是回去了吗?”

“耳郎突然来了灵感非要采风,拖我给她打下手啊!”

上鸣垂头丧气,活像一只刚被暴打了的皮卡丘。

“话说你刚才是不是和一个绿头发的人在一起啊?”

轰眨了眨眼睛:“是,怎么了?”

“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有点像我一个好哥们的发小。”上鸣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他怎么可能在这……大概是我看错了吧。对了,目标解决了吗?”

“这个问题就比较复杂了。”

轰提着装着枪的盒子抬头张望,最终锁定了城堡最靠近庆典举办广场的塔楼:“我现在正要去找他。”

 

“Eri等下要被用来给股东们展示新的故事线,人造人觉醒的主题。”

“……这群股东疯了吗?”

“他们大概只会觉得刺激。”天喰没什么感情地评价道,然后他接着说“复仇派会挑选最激动人心的高潮环节动手,还请你趁乱把Eri救出来,这是你寄放在波动那里的随身物品。”

“没问题。等下我会带着她回到这里,如果甩不掉人的话就换成B点。”

绿谷带上护目镜和面罩,从不大的背包里拿出一套制服和两个烟雾弹。

在轰忙于寻找自己的目标时,绿谷也在频繁地接触初代人造人中的这些脱离派,大致了解了[乐园]现在的情况。Eri是目前还在运行的最早的一个人造人,也是最早开始自我对话、觉醒了自我意识的一个,她可以储存所有接触过的人造人记忆体、也可以感受到每一个人造人的存在,因此她成为了脱离派们绝对不允许有任何风险的最后的底牌。

波动废了那么大的力气把自己放逐到仓库,又混入接待员之中,给绿谷发出求助委托;通行以强制休眠进入维修间,关闭人造人不能给人类造成伤害的权限,全部都是为了将Eri成功送出。

“当然复仇派们也一直在找Eri,他们希望通过Eri反向摧毁那些目前还没有觉醒的人造人。”天喰告诉绿谷:“虽然逃离的时候我会掩护你,但是假如我们因为意外分开,请你一定优先带着Eri避开带着鸟嘴面具的人。”

他话音刚落,宣告庆典开始的礼炮便拉响了。

 

轰架好了狙击枪,没有把自己的注意力分给那些飞舞在空中的纸屑。他屏住呼吸,安静地在人群中寻觅着那张扭曲的脸。

一群股东走过去了,他们在舞台前的观众席落座。

人造人们被分散开了,一些调去参与表演,另一些变成了场边不会动的点心架。

现在只剩下来这里玩的客人了。

轰一个个看过去,他看到了上鸣和耳郎,看到了曾经在酒会上见过的几张脸,看到了他的几位雇主——接着,他终于发现了自己目标:一个三十几岁,长相普通,看起来却很温和亲切的男人。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正和身边五官明丽的女人说话,两个人看起来非常熟稔。

任谁都不会相信这样的人是一个专门对小孩子下手的变态。

轰没有说话,他打开了角度矫正器和辅助仪,缓缓地瞄准了目标的眉心。当他准备扣下扳机的时候,男人突然弯下了腰,抱起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的小女孩。

小女孩笑容没有半点阴霾,她穿着鲜艳的小红裙,尖叫着被男人抛了几个来回后骑到了男人的脖子上,甚至揪着男人整齐的头发。轰通过瞄准镜看着这一幕,他想起了自己看过的那些照片,每一个肢体都扭曲得不成人形,生前被惨无人道的虐待、死后连完整的脸都留不下来的受害者,最大的刚刚十岁,最小的大概和眼前这个女孩差不多大。

“……这不能怪我啊,他们确实不是一起来的啊。但是你一说我就知道了,比起这个暴发户,这个女人倒是非常有名,那个“毒药伯爵”的妹妹,至于他们的关系我没有了解过,不过应该是老套的穷小子和富家女的剧本吧……”

上鸣的声音回响在轰的耳边,他的眼前开始交叠出现女孩的笑脸和尸体肿胀破碎的面庞,觉得恶心至极,手指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

——明明你已经拥有的够多了,明明那些死去的孩子也有机会在未来这样笑着的。

——谁给你的资格的!

与此同时,绿谷看着天喰口中,‘不需要多形容、只要见到就知道是这里该行动’的一幕。Eri颤抖着被另一个人造人搂在怀里,把带着血槽的匕首一点点地推进她的腹腔内。

绿谷毫不犹豫地扔出了烟雾弹。

场面突然之间失控了,辛辣的烟雾中突然响起了一声枪响,以为是演出效果的人们咳嗽着等着烟雾勉强散去,却看到主持这场庆典的董事倒在血泊中,他身边站着一位带着鸟嘴面具的人。

“这场残暴的欢愉,终将以残暴终结。”

这个人举起了手中的枪,射杀了离他最近的一位还在笑的股东。

静默了几秒后,人群开始爆发出尖叫,庆典现场出现了很多带着同样鸟嘴面具的人,他们的数量压倒性地超过了人类。他们都举着枪,整齐地说着:“这场残暴的欢愉,终将以残暴终结。”

猎杀的一方终于成为了被猎杀的一方。

 

成功抱着Eri逃到预定地点绿谷手忙脚乱地擦干净Eri身上的血迹,颤抖地把她用毯子包裹起来。

“疼不疼?”绿谷小声问。

“不是特别痛。”Eri温柔地抱了抱绿谷的手臂:“更何况,你来救我了啊。”

绿谷用力吸了吸鼻子,他抱起Eri:“走吧,我现在带你去找天喰维修,等一会我们就可以见到通行和波动了。”

“等出去以后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能再见到的,我会来看你的,到时候你不要因为见的人类多了就不理我了。”绿谷点了点Eri额头。

Eri小声嘟囔:“怎么会呢,明明人偶这么好看。”

跑动起来的绿谷没憋住笑了,嘴噗嗤嗤地漏风,他大声地说:“你们比我们普遍好看太多了,尤其你们当中红白色头发的那位。”

“可是,我没有感受过你说的这个人啊……他和我们不一样。”Eri想了想:“他应该和你一样。”

绿谷愣住了。

 

轰打开保险栓击倒了两个打算对上鸣动手的人造人,帮他清理出一条逃生的路。上鸣头也不回地比了个大拇指,和耳郎一起跑出了轰的视野。他默默地调转枪口,重新寻找那个一定要杀死目标。

“我早该猜到你不是人造人。”

一枚烟雾弹极近地在身边炸开,轰翻身做出防卫的姿势,却因为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反应慢了半拍,结果下一秒被从窗口跃进来的人踹飞了手里的枪。

“一个人类,来到这种地方却没有游玩的打算,而是专注于找人——除了是杀手,还能是什么呢?”

烟雾散开,轰站起身,看着出现在眼前带着面罩的绿谷。

“绿谷……不,人偶。”他指着下面,眼睛里充满了失望:“你知道我要杀的是什么人吗?这样的人你也打算庇护吗?”

绿谷冷静地说:“我不打算庇护 ,只是不该由我们来审判而已。”

“……一个屡屡与司法体系抗衡的杀手,现在你竟然在跟我说审判?你不觉得虚伪吗?”

轰脱掉紧身的马甲,活动着肩背缓步上前。绿谷熟悉对方的这种表情,在离职前他的幼驯染曾经也以这样阴沉着脸踹开了他办公室的门,然后和他在楼梯间里歇斯底里地打了一架,打得他在投奔欧尔麦特老师后先卧床修养了一个星期。

那个时候他们是为什么打架呢?也是为了信念吧,他因为不知道多少次无法给富有的罪犯定罪而对自己的职业生涯产生了质疑,爆豪胜己认为他是废物、是懦夫,暴怒着恨不得把他摁在地上教训。那个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说:“小胜,我知道你说的对,我知道太阳比任何的灯光都明亮,所以呢,我就能对即将到来的夜晚里所发生的不幸无动于衷吗?”

绿谷躲开轰的肘击,灵活地逃出了对方的攻击范围,然后一脚踩在墙壁上,借力在空中跳起。

他说:“有些人到死都不会知道自己的悲剧究竟是谁写上的,秩序拿这类人毫无办法,可他们真的无罪吗?黑暗中的我们难道还不清楚吗?总得做点什么,总要有人去做的。”

那一天是人偶和T两位新生代的杰出第一次交手,两个人都留有余地,且不打算致对方于死地。没有观众,没有人知道最后的结果如何。这场在惨绝人寰屠杀现场之上的斗殴开始的莫名其妙,结束的也猝不及防。

绿谷因为停手停的毫无征兆,因此他不得不硬吃了轰一拳,打得他险些吐出来。

“……你什么意思?”

轰一把将绿谷推到墙上。

绿谷腾出手来撇掉流到嘴边的鼻血,示意轰向下看,轰此时才发现下面还活着的人寥寥无几——他的目标也死了。

轰皱着眉松开了手。

“我比较赶时间,所以听我说。”绿谷清了清嗓子:“我不审判,我只是为了伸张自己内心的正义,将选择权递到了更需要它的人的手中——交给那些因为心爱的人死去、或者受到不可痊愈的创伤,所以未来的每一天都沉浸在悲苦中的受害者手中。我不会尝试去说服你,只是有时候死亡并不能解决问题,虽然很残酷,但是这确实是一个生者的世界。所以,我会在我的能力范围内阻止这种粗暴的同态复仇。”

他走过来,用那双绿眼睛注视着轰,然后把枪还给了轰:“你心中的正义只有你自己能保护,至于你的正义是什么,也只有你自己知道。”

轰发现枪托上夹着一张手写着地址的名片。

“这是什么?”

“在这堵墙里,所有人都是动物,而我想以人类的身份和你相见。”

绿谷在跃出窗户前说。

 

轰看着那张名片,在手里揉了几遍后,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衬衣贴着心脏的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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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夹带自己的三观私货,大家看过笑笑就好了,杀手是非法职业,好孩子不要学哦。

最后留一个尾巴交代他们是怎么逃出去的然后怎么安顿,应债主要求有轰出胜成分,只吃轰出的朋友看到这里就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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